- 市场价:¥9.90
- 会员价:¥9.90
- 时长:1
- 评分:
(已有0条评价)

编辑推荐
《洛杉矶时报》评之为年度最佳图书之一
《纽约时报》评之为杰出读物
内容简介
作译者
目录
赞誉
作者简介
致谢
序言
第1章 基因的社会 // 1
俄罗斯套娃式的合作 // 6
自私的基因 // 8
自私的胚胎 // 10
蜂巢里的叛变 // 14
肝脏的反叛 // 17
寄生虫的世界 // 20
更大的利益 // 22
第2章 劳动分工 // 25
集体主义精神 // 28
大头针制造商的比喻 // 29
技术的石器时代 // 35
第3章 囚徒的困境 // 39
鹰与鸽 // 45
蝙蝠兄弟 // 48
序言
一想到这个老人的悲惨境遇,我就痛苦不已;现在我的施舍,能为他提供一点救济,也让我的心理获得些许安慰。
——托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解释他为什么给一个乞丐施舍六便士
犯人有点进退两难。沿着熟悉的小径慢慢踱步时,他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俯瞰监狱大院的那所房子有扇窗户敞开着,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弹奏的正是康提斯基(Kontski)的玛祖卡舞曲那激昂的旋律。这是暗号!但他这时所处的位置离监狱大门距离最远。他的越狱计划必须一举成功,否则再难实施,因为全靠打监狱守卫一个措手不及。
每天这个时候,监狱的大门都会打开,让木柴运进来。他必须得脱掉厚重的晨衣,在守卫来不及抓住他之前,转身奋力朝敞开的大门方向跑去。一旦跑出大门,他的朋友会驾一辆马车带他穿过圣彼得堡的条条大街,迅速将他转移走。这个越狱计划经过周密策划,然后用密码编成一条信息,藏在手表里,由一位探监的妇人传递给这个犯人。他的朋友沿着大街一路布点,足有两英里路长,每个人向下一岗哨传递不同信号,告诉街上一路通畅。小提琴发出的信号表示街上现在没人,马车已经就位,靠马车附近医院大门口的守卫此刻也腾不出空来。他们早已查出这个门卫爱好显微镜,此刻派人和他讨论显微镜下的寄生虫看起来是个什么样子,迷惑得他脱不开身。总之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只要稍有差池,他就再无第二次机会。他很可能会从圣彼得堡军事医疗监狱被送回彼得保罗城堡,那里黑暗潮湿,阴郁得让人浑身乏力,他已在那儿度过了两年孤独冷清的日子,深受坏血病的折磨。所以他必须要小心选择时机。玛祖卡舞曲会不会一直持续,直到他抵达这条小径离大门最近的位置?他应该什么时候跑呢?
他迈着颤抖的脚步沿着小径往回走,慢慢踱向监狱大门的位置。终于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他回头看看跟着自己的守卫:那人站在他身后五步远的位置。小提琴的声音还在飘扬(声音很好听,他想)。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他快速甩掉笨重的长袍,马上提速奔跑起来,这两个动作他已练习了不下一千遍。守卫立刻在后面追赶,一边将步枪不断前刺,想要用前面的刺刀将他撂倒。但是绝望让犯人生出无穷气力,一直将守卫甩开几步远的距离,他毫发无损地跑到了大门口。穿过大门,看到坐在马车里的人头上戴着一顶军帽,他犹豫了片刻,心想一定是被人出卖了。但随后他即注意到那丛浅棕色的络腮胡,帽子下面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朋友,沙皇的私人医生,同时也是个地下革命者;他赶紧跳上车,马车加速奔向城里。他的朋友把附近所有的马车都租了,追兵因此被阻挡下来。马车驶到一家理发店门口停下来,犯人的胡须被修理得干干净净,到了傍晚时分,犯人已被安顿在圣彼得堡市最高档的一家饭店里,便衣警察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要上这里来查探一番。
互相帮助
直到很久以后,犯人才想起,他之所以得以重获自由,全拜其他人的勇气所赐:那个给他戴手表的探监女人,弹奏小提琴的女人,驾驶马车的朋友,坐在马车里的医生,保持马车一路畅通让他得以顺利逃命的各路同伙。正是这样的团队合作才让他从监狱逃出,这段回忆在他脑海里引出一整套有关人类进化的理论。
今天,如果人们还记得彼得·克鲁泡特金(Peter Kropotkin)王子,他主要以无政府主义者的形象出现。但是,1876年他从沙皇的监狱成功脱逃,在他那漫长、充满争议而又广为人知的一生中,这绝对算是最扑朔迷离而又最引人注目的时刻。从很小的时候起,这位王子就以才能出众著称。他的父亲是位著名的贵族将军,8岁时在一场舞会上,他穿着波斯人的服装扮成一名侍从官,因而受到沙皇尼古拉一世的注意,随后沙皇吩咐他加入帕泽军团(Corps of Pages),这是俄国最精良的军事学院。他在军团里脱颖而出,很快被选为近卫军的中士,担任沙皇的贴身侍从(此时的沙皇是亚历山大二世)。星光耀眼的军事或外交生涯展现在他的眼前。
但是克鲁泡特金这个绝顶聪明的人却深受法国家庭教师的自由思想的熏陶,他的想法与众不同。他加入一个名声不好且不受欢迎的西伯利亚军团,花了几年时间探查西伯利亚在远东地区的势力范围,开创了穿越那片地区里崇山峻岭和河流峡谷的几条全新路线,并且发展了他那关于地质学和亚洲大陆史方面的超前思想。返回圣彼得堡之后,他成了知名的地理学家,并且由于他反感所见到的关押政治犯的监狱,他变成一名地下革命者。访问过瑞士之后,他迷上了无政府主义思想家迈克尔·巴枯宁(Michael Bakunin)的思想,回国后,他加入俄国首都的无政府主义者的地下阵营,开始积极煽动革命。有时候他参加完冬宫的宴会后,就径直走出去参加各种集会,在那里他以工农大众为掩护,热情煽动人们。他化名鲍罗丁(Borodin)出版了好几本煽动性的小册子,并因激情煽动的演说而远近知名。
等警察最终逮捕了鲍罗丁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克鲁泡特金王子,沙皇和整个宫廷都为之大惊失色,进而怒火中烧。而两年以后,他又这样大肆招摇地成功越狱,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流亡国外,更让他们怒不可遏。他相继生活在英国、瑞士、法国,最终,没有任何地方愿意再收留他,他又回到了英国。在那里,他逐渐从一味鼓吹革命转向更为审慎的哲学写作,为他的无政府主义事业发表演讲。
1888年,克鲁泡特金住在伦敦郊区的哈罗,他头发谢顶,胡须飘飘,戴一副眼镜,大腹便便,待人亲切随和,此时的他过着穷困潦倒的自由撰稿人生活,却还在耐心期盼着祖国爆发革命。那一年,在读到赫胥黎的一篇文章后,他不赞成其中的观点,感觉如芒刺在背。这位无政府主义者开始伏案疾书,撰写一本泽被后世,并奠定他一生名山事业的著作《互助:进化论中的一个因素》(Mutual Aid: A Factor in Evolution)。这是一本颇有预见性的著作,虽然其中也不乏瑕疵。
赫胥黎认为自然界是个竞技场,自私自利的生物相互之间展开残酷斗争。他的这种观点颇有渊源,在他之前尚有马尔萨斯、霍布斯、马基雅维利、圣奥古斯丁,一直到希腊的诡辩派哲学家,这些人认为人性本是自私自利并且各自为营,只有经过文化的教化后才得以驯服。而克鲁泡特金则求助于另一个不同的传统,这个传统可追溯到戈德温、卢梭、贝拉基和柏拉图那里,他们认为人性本善,是受了社会的玷污才发生了改变。
克鲁泡特金说,赫胥黎将重点放在“生存竞争”上,根本就和他在自然界观察到的现象格格不入,遑论人类世界了。生命并不是一场血淋淋的“自由斗争”,也不是一场(用赫胥黎复述霍布斯的话来说)“每个人对所有人的战斗”,而是竞争与合作并存。实际上,自然界中最成功的动物似乎都是最善于合作的动物。如果进化通过个体间的相互竞争来起作用,那么它同样也通过让个体寻求互惠互利来起作用。1
克鲁泡特金认为自私不是动物性的残留而是道德文明教化的遗产。他将合作看成古老的动物性的传统,人类和其他动物一样天生具备这一品质。“但是如果我们采用一个间接的测试,问问大自然‘谁最适合生存?是那些相互争斗不休的种族,还是那些相互支持的种族?’我们立刻就会发现,那些养成互助习性的动物无疑最适合生存。”他无法接受生命是自私生物之间的一场残酷斗争的思想。难道他得以成功越狱,不是十几个忠心耿耿的朋友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赫胥黎的生存竞争理论中有哪一点能解释这种为别人两肋插刀的行为?他认为鹦鹉之所以比其他鸟类高明,是因为它们更善于交际,所以也更聪明。在人类当中,无论是在原始部落里还是在文明市民中,合作精神都一样得到宣扬。克鲁泡特金进一步说,从乡村的一块公共草地到中世纪的同业公会,人们越是相互协助,集体就越能兴旺发达。
看到一个俄国农庄的人在割草——男人挥舞着大镰刀,相互比赛谁割得更快,女人则将割好的草翻过来,扔到草垛上,真是最让人肃然起敬的景象;它显示出人类的工作可能是个什么样子,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克鲁泡特金的理论并不像达尔文的理论那样是一套机械的进化理论。他无法解释互助行为怎样获得其立足点,而只是强调了善于交际的种族和集体在与交际能力不强的种族和集体竞争时会淘汰后者,获得生存。这只不过是将物种竞争和自然选择向前推动了一步,强调集体而非个人而已。但是他提出的问题在一百年以后却不断通过经济学、政治学、生物学而产生回响。如果生命就是一场生存竞争,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的合作呢?尤其是,为什么人类这样渴望合作?人类本性上到底是反社会还是亲社会的动物?这就是本书所要探究的问题:人类社会的各种根源。我将会向大家说明,克鲁泡特金只说对了一半,这些根源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更为深厚。社会得以运作并不是因为我们有意识地创造了它,而是因为它是我们进化倾向中一个古老的产物。它其实存在于我们的本性之中2。
原初的美德
媒体评论
——鲁思·伦德尔(Ruth Rendell),《每日电讯》年度好书榜
写得太棒了!……生物间相互依存的道理,达尔文在书中隐而未发,马特·里德利在书中详加记录。他干得太漂亮了!
——弗兰斯·德·瓦尔(Frans de Waal),《自然》(Nature)
海豚、蜜蜂、蚂蚁、猿猴,甚至吸血蝙蝠都被相继征调过来,一同征调的还有霍布斯、卢梭、亚当·斯密、李嘉图和达尔文,结果就诞生了这样一本沁人心脾但又绝对无关政治的好书。
——哈米士·麦克雷(Hamish McRae),《独立报》(Independent)
马特·里德利属于科学家里最聪明的那一类人,他告诉我们这些即使不是科学家也应该知道的知识,同时对我们自以为知道的知识加以正本清源。阅读他的书一会儿催人振奋,一会儿使人欢欣,一会儿启人心智,一会儿又让人恼火。
——麦基·格(Maggie Gee),《每日电讯》
这是迄今为止他写得最好的一本书,对一个引人入胜的主题详加探究,令人心醉神迷,同时又心服口服。
——米兰达·司默尔(Miranda Seymour),《星期日泰晤士报》
书摘
动物的身体、珊瑚的无性繁殖系和蚂蚁的聚居地都是大家庭。家庭里的利他主义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因为恰如我们所见,基因间的紧密联系是彼此合作的极好理由。但是人类在家庭成员之外尚能和其他人合作无间。哈特教派的成员并非来自同一家庭。渔猎社会的团队也不是由家庭成员组成。农耕居民的村庄同样也不是一个大家庭。此外,军队、运动队或宗教团体的成员都不属于同一个家庭。换句话说,除了19世纪西非王国里的流产企图可能算得上是个例外,还没有已知的人类社会试图将生育权限制给一对夫妻,或者甚至给一个多妻的男人。所以无论人类社会是什么形态,它都不是一个大家庭。这就让它那慷慨大方的一面更加难以解释。